作者:张雷
熟读杜甫的《望岳》,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够“会当凌绝顶”,一直在揣摩是否“山高人为峰”就拥有“一览众山小”的高广与开阔。反反复复品味赵月斌先生刊发在《大众日报》上的《看岳归来记(外二章)》,我不仅打消了“心结”,而且体悟到了“仁者乐山胸襟阔”的真味,更对散文诗创作的“随心所欲不逾矩”有了新认知。散文诗创作不能仅仅局囿于风花雪月的小资情调,更要具备大胸襟大情怀,既不能妄自菲薄更不能妄自尊大。
“无技巧”,是文艺创作者的孜孜追求,亦是一种难度很高的境界。《看岳归来记》不是传统意义的借景抒情类游记,而是跳出窠臼的辩证与哲思。访名山,首要登泰山,这是一种向往与敬仰。欣然与赵月斌先生一起净心虔诚“看岳”,荡尽胸中浮尘,接受一场精神的洗礼。吾辈乃凡夫俗子,登泰山或许真的是“多少有点高攀”。高山仰止方知才疏,见贤思齐当以自励。登泰山,需要“高眼光”“大气魄”“宽胸襟”,这是一种久远的修行。“登其灵”,是圣人的特立独行?“登其名”,是帝王的威高权重?我之为我,不慕名利,怀揣一颗平常之心,做一个平凡之人,求得心安,求得胸襟开阔。放下攀高比重的“失落”,拥有一份宁静淡泊的“释然”。“慕名而来”,何须“得名而去”?既然“高大”向来可遇不可求,那么我们不妨就逐梦前行,仰望“五岳之尊”,抓住每一个登高望远的机会和机遇。文贵精短,言简义丰。字里行间,那些对比的反差之美,那些排比的气势雄阔,那些辩证的睿语哲思,都摄人心魄,都发人深省。仁者乐山胸襟阔,月斌先生的作品为散文诗创作提供了范式。深入生活,摒弃“小我”,散文诗创作定会实现从“高原”到“高峰”的跨越。
心之所向,目之所及。负“重”前行,在抵达远方之时,你都看到了哪些如诗如画的风景?心有灵犀,《空山》不空。人的一生,都是空手而来,都是空手而去。这不是什么遗憾,而是一个真实的过程。爱而不索取,需要足够的坦荡和旷达。不要总是苛求“带走什么”,而要在自观自省中守住本心。“不想带走什么”,是一种处世的境界。“空着手走”,是一种人生姿态。人生有梦,“把美好和收获藏在心间”,四季都不缺少风景。有人说,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其实,没有对比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我。《空山》不空,豁达通灵。仁者乐山胸襟阔,方寸之间悟人生。精简精炼,适当留白,是散文诗创作的真髓要义所在。短而不空,思绪斐然,散文诗创作情长路远。
如何破解“只缘身在此山中”的迷惘?《远方的山》开出了破解的“秘方”。看不到“远方的山”,不是痴人在说梦,而是在想着如何消弭心中的缺憾。登高望远山,相看两无言。置身远山边,树木遮望眼。离开远方的山,远山亦可见……这些不是移步换景的一厢情愿,而是在酝酿情思与情感。除却视角的差异,我们的心里是不是五味杂陈?远些,再远些,远山在心中,我们能否做到视而不见?“微小”是一种存在,“苍茫”是自作多情的纠结?仁者乐山胸襟阔,远山含情心如镜。《远山的山》通篇白描,却蕴含着繁复的情感。看似写山,其实是心态与心境的呈现。散文诗创作可以直抒胸臆,可以曲径通幽,只要将真挚的感情付诸笔端,自然而然就会引发共鸣。
仁者乐山胸襟阔,文学创作天地宽。在大暑时节拜读赵月斌先生的《看岳归来记(外二章)》,顿感清风徐来,心情豁然开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