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张桂革
糁至今已有2400多年的历史。距离我们不远的临沂也喝糁汤,不过他们喜爱用牛肉汤来制作,料大味重,滕州人不喜欢这个味,还是感觉用老母鸡炖出来的鸡汤制作的糁汤才有那份温润与平和!
在滕州的早点中,各类蒸包与煎包是主力。
1918年就有的贺宝山包子曾是滕县的名吃之一。现在的马村煎包,作为水煎包的代表,它那一面软柔,一面焦黄的包子让人看了就不禁流口水。
现在的步行街,过去的工农兵街上曾开过一家饭店叫滕县酒家,引进过天津的狗不理包子。狗不理包子名气大,但是论好吃,滕州的好多包子并不次于它。有一次,在火车上,遇到了一位离开家乡的滕州学子,他向我打听,滕州剧院的小笼包还在不在?我说依然很红火,周六周日还要排队。他们经营三十多年了,制作出来的小包子其馅选料严谨,工艺独特,皮薄而不破,口味鲜美,别具一格。在聊天时,我看到了回味与幸福挂在这位青年的眼角,那种味道,早就浸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面,就像埋下了一粒种子,无论走到哪里,无论飞得多远,他们都会想起家乡,想起家乡的味道!
一日之计在于晨,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带来的是一天满满的能量。
“行灶朝香炊早饭,小园春暖掇新蔬。”白居易老先生在《履道西门二首》中就写出了早上灶头火焰升起做早饭,去园子里摘新鲜蔬菜的情景。农村的早点虽然没有城里这么丰富,但主打一个绿色和新鲜。一锅地瓜糊涂,新小麦的煎饼,一碟老虎菜(一种以咸菜为主调制的混合菜),几个微山湖的咸鸭蛋,也是吃得丰美与滋润。
五
有人说,能产米粮的地方,就能养鸡,而鸡自古就是好菜。
宋代的陆游老爷子在他的《游山西村》中写道:“莫笑农家腊酒浑,丰年留客足鸡豚。”清代著名诗人袁枚的《鸡》:“养鸡纵鸡食,鸡肥乃烹之。”
在滕州,做鸡的方法很多,但主要的,就是两种方法,一是制作与德州扒鸡、道口烧鸡、符离集烧鸡一样的烧鸡。另一种就是炒辣子鸡。
烧鸡讲究的是“色、香、味”俱全,要做到三点:一是还没看到鸡,就能闻到鸡的香味;二是见了这食品,就来了食欲;第三才是吃,通过味蕾来感受兴奋与张力。
提起滕州的烧鸡就绕不开坊间传说中做烧鸡的日本女人。后来才知道,此人张姓,并非日本人,而是韩国人,据说是在二战期间来滕,后来就没有再回去,成了地道的外国滕州人。她是当天买当天杀,保证新鲜。每次不弄很多,后来才知道这是饥饿营销法,去买不一定能买上,这反而更激发了你再去购买的欲望。她的烧鸡佐料全,有味道,过油与炖的火候掌握得好,视之色气纯正,食之香而不腻,当时绝对是滕州的一大名吃,并成为当时许多滕州人走亲访友所带的礼品。
有人笑说,没有一只鸡可以活着走出滕州,得炒了它吃!可见,滕州辣子鸡受欢迎的程度与传播力。
在整个枣庄,无论是哪个区县,都说自己炒的辣子鸡最正宗,山亭人说自己的鸡好,正宗山里的食材,那鸡还能错了?枣庄市中区的人说,我们都举行炒辣子鸡比赛了,那普及程度与水平哪个能比?滕州说,我们人多,吃得多,一个饭店能网上订出去几百份,要是差了能管?
其实这辣子鸡,可能还真与老滕县相关。相传清朝晚期,在滕县南部的临城镇(现在属于薛城区),今枣庄薛城北,有一位叫徐子华的厨师,早年在宫中做御厨,晚年在家养老,开了一家饭馆,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,创造出“辣子鸡”这道菜。此后,小饭馆客人络绎不绝,座无虚席。他炒出的辣子鸡辣中有香,辣而不过,吃起来虽满头大汗却欲罢不能,当时有句话赞扬徐子华做的辣子鸡“鸡香飘十里,客坐十里外”。这手艺也是一传十、十传百,在鲁南一带广为流传。
这位叫徐子华的师傅怎么也不会想到,他当年创出的这道菜,现在能火到这等地步!在滕州人当中,喜欢做饭的,要是炒不出一盘子像样的辣子鸡,不敢说自己会做饭,而且还要被人笑话:你那也叫会做菜?能上得了手的,一定围裙一围,口中嚷着,去,跟我打个下手!给鸡放血!
在滕州,据说吃公鸡可提升“阳刚”之气,食材又以滕州本地鸡为佳,小公鸡和老公鸡并用,小鸡吃起来鲜嫩可口,几乎不用吐骨头;老鸡吃着劲道,营养丰富。在炒制时,要准备好本地的螺丝辣椒、土豆片、葱、姜、蒜和花椒、八角、小茴香等佐料,把鸡肉放进冒烟的滚油锅里,再把调料陆续加入,炒到鸡肉金黄,啪啪炸响。然后加水煨炖,快熟之时倒入醋和酱油一炝,最后放入辣椒、土豆片和蒜瓣,瞬间香味四溢。写到这里,唇齿之间似乎弥漫着一股热辣辣的鸡肉的味道,不由得让人吞口水了。
因为会做,自然就成了吃的行家,在饭店,看着刚端上来的炒鸡,一定是先不吃,先看,用筷子指点着,评论一下,这儿怎么样?那儿缺少了什么?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?然后再尝。感觉吃得好了,对着老板伸出大拇指夸奖一番;要是炒得不到位了,得说句不管,这店下回不来了!足见这道菜是多么重要。
有意思的是这个菜现在成了一种“信号”:在滕州的宴会上只要是端上了这道菜,就意味着菜已上齐,可以举杯总结,吃馒头了。
吃的顾客多,会做的饭店就多。在滕州,能以鸡这一道菜而出名的菜馆真的很多,从城里到乡村到处都有。现在好多店铺也开展了线上订购辣子鸡,可见火爆程度。真是应感谢我们现处的时代,上线点餐后,在北京上海的滕州人次日就吃上了正宗味美的滕州辣子鸡。